[城拟南京]涅槃
她一直都是美丽的，繁华的。
她有很多美丽的名字，像金陵呀，建康之类的。
人们总说美人薄命，好像也适用于她。
抗匈北伐，叛军围城，仿佛什么都挨得上她。
最惨重的一次，只剩下了滚滚硝烟和一地的尸首。
一切结束的时候，一个旗袍女子抱着琵琶在秦淮河边唱歌。
她的脸藏在迷雾中，十指涂着丹蔻。
夕阳余晖洒在她身上，镀上一房苍凉的血红的金边。
鬼魂在哭泣在嘶吼，挣扎着爬行，它们怨，它们恨，它们扭曲着蠕动。
风把挽歌送来，鬼魂在业火中重生，女人超度了魂魄，自己化成了烟
第二天朝阳如常升起，照着这空寂的城。
一只手从地窖里探出来。
又一只手伸出来。
从尸山血海中爬出一个个生还的人来。
他们拥抱，他们奔跑，他们坐在地上又哭又笑，他们迎着朝阳。
他们涅槃重生。
天边飞来一只火红的鸟，掠过天空的尾翼仿佛在燃烧。
———
听说南京种了许多梧桐，
那么一定有只凤凰栖在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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